虞施

本命段邢。博爱党,基本无雷点。
此号已弃,慎关。

离开之后




他头上顶着万里苍穹,脚下踏着光复国土。
他看着一辆车驶向西岸,那车质量不好,慢悠悠地行着车屁股都冒了成堆黑烟。
开车的是个妖孽,载着草包阁下,手风琴
悠扬的乐声和上“瘪犊子”“仙人板板”的叫骂,被一同冲下怒江。
虞啸卿往桥西岸跑去,阳光跌入他的白衬衫里,他的发鬓上,他的眸子中。
他叫唤着车上每个人的名字,可能是涛声太大,那车人没有听见。
他不心灰,又往前跨了几大步。虞啸卿奋力挥舞着小臂,那个妖孽应有察觉,回头瞥一眼。
“龙文章!龙文章!”
他的团长好像真的看到了他,就凭微眯的眼神中比别人多了些许待确认的怀疑。
龙文章动了动皲裂的嘴唇,喉头滚上几个音节。
“老人家,这里打炮很危险嗳!快回镇子上!”
虞啸卿闻言一愣,如同镜头拉近,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双清亮的眼里自己的样貌。
白色迅速攀上他的青丝,灰褐斑点从他沟壑纵横的褶纹底渐渐浮现。枪一般的腰杆被西南的风沙摧折成秫秸秆。枯老的骨头架子吊着件脏污的白衬衣,起码它曾经是白的。
是百岁的自己。
怒江涛声轰鸣涌来,山头的雾也涌来。虞啸卿拼命瞪着龙文章,要把他年轻的身影死塞进自己记忆里头。
他走得踉踉跄跄,像折只脚的白鹤。惠通桥的水泥从钢筋处褪色、剥落,撞进滚滚的怒江怀中。
他只能对着西岸干瞪眼,任由车子消失在雾霭的尽头。
他呆滞的目光跳过桥的铁骨,俯视翻腾一如半世纪前的怒江。


“军座?”
虞啸卿醒来,发现只是梦一场。
自己还在台北,跟南天门隔了不止一条怒江。
身边的警卫员给他递了热水,让他安下精神。老虞啸卿往周围望望,光线不光猛,起身打算开灯,但很快他发觉现在是白天。
“今个天色怎么这么暗?”
“回军座,今天是大雾。”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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