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施

本命段邢。博爱党,基本无雷点。
此号已弃,慎关。

【龙虞】花

一个半夜三更产出的小脑洞。
一直白吃粮怪不好意思的,一直想着为龙虞圈尽点绵薄之力。
btw老福特的敏感词可整死我了。

龙文章一直盘算着给虞啸卿送点什么。
枪已经送过了。表?这太贵了。那酒呢?虞啸卿这人不碰烟酒,如送了,他一定会骂“不务正业”然后给自己的脸贴上俩大耳刮子。
一回想起被虞啸卿的暴脾气支配的恐惧,龙文章不住地抖了两抖。

“烦啦,如果我要送别人礼,你觉得送什么好?”

孟烦了在计账,没那闲工夫搭理他,随便打发了句:
“送花呗。”

龙文章灵光乍现,一拍大腿。对哦,这个既省钱又清纯不做作的法子他怎么就没有想到。
他狠狠地给孟烦了来了一个熊抱,便蹦蹦跳跳地弹走了,只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孟烦了。

禅达是个小地方,除了参天大树和地上青苔一片绿外,没有什么是估摸着能入虞啸卿眼的花。
这可咋整。龙文章扒扒乱糟糟的头发。
坚强如龙文章,他没有放弃。终于在山崖边掘到了几朵卖相不错的小白花。
白瓣黄心,茎叶上还带着露水。
龙文章把它们捆成一扎子,又随意往中间插了几朵野菊作点缀。但不得不说,龙团座的工艺确实不太好,拨弄了几回后就变得乱糟糟的,还沾上了泥土。
不过他自我感觉良好,显然并没有发现。龙文章甚至幻想了虞啸卿看到这束花时的无数种可能性,惊讶,兴奋,或许还有……羞郝?想到这,他喜不自胜,开心得想哼上一支小曲儿。
回到驻点后,龙文章很宝贝地把这束花放进木匣子里。交给孟烦了,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明天去师部时带给虞啸卿。
奇哉,怪哉。孟烦了盯着心花怒放的龙文章难以置信地摇头。

既然是团长的命令,他这个做下属的是一定要听的。
不知今天师部里发生了什么事,反正气氛都还算和缓。就连张立宪何书光这些精锐们也不太为难他,如此说来,虞啸卿的心情应该也愉悦不少。
趁着开完会的间隙,他向虞啸卿禀明来意和龙文章的谢礼。虞啸卿有些诧异。
孟烦了打开了那个木盒子,屋里气氛突然凝固,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虞啸卿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怒不可遏。更别说他的那些死忠精锐。
孟烦了觉得奇怪,便低下头去看那盒子里的物什。
是一堆蔫掉的残花败柳,里边还泛味儿。
完蛋。
孟烦了懊恼死了。
标准结局,他被那群精锐们赶出了师部大门。

“团座你究竟什么意思。”孟烦了揉揉被张立宪踢肿的腰,万分怨恨地望向龙文章:“您送一堆蔫花整虞师座呢,还把小爷我给搭上了。”

倒是龙文章听不明白了:“我那明明是鲜花,真心实意的,怎么算是整蛊。”

“您这夏日炎炎的送鲜花不是找抽呢吗?”孟烦了白了他一眼,“何况虞大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,玩得也得是欧罗巴的那一套,哪会理你这堆来历不明的野花。”

“送花这主意还不是你出的……”龙文章嘟囔道,“那……欧罗巴又哪一套?”

“红玫瑰呗,”孟烦了正侃着,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停了下来,慢慢凑到龙文章面前,样子贼兮兮的还带点嘲讽,“这么上心,你追虞啸卿呐?”

龙文章摆摆手,一掌盖在孟烦了的头上:“去去去,毛头小孩净想歪的。与其整日乱想,那倒还不如想想怎么能在南天门上活命……”他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,如果真要打南天门,那时日也真无多了。
他开始感到心虚。
如同是孟烦了对小醉,他对虞啸卿。
炮灰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,孟烦了不知道,龙文章也不知道。
在一堆的未知中唯一可知的是,他的盘算在这个小瘸子眼中暴露无遗。
他的确对虞啸卿动了心思。
龙文章的前半生就像秋蓬,在半壁江山里颠沛流离了三十五年。
但好死不死他爱上了虞啸卿这个愣头青。
这秋蓬便在禅达落了地,生了根。
能开出什么好花,结出什么好果,这个龙文章不求。
能留在虞啸卿的心里,不再被风吹走就好了。
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,须臾,龙文章好似想起了什么,揽了几枚银元,直向禅达城里奔去,山间的风在这只精怪的身旁呼啸而过,把兜里的银元碰得当当响。炮灰们都诧异于他们团长反常的表现,孟烦了知道,这阵风是向着那个师长去的,但他默许了龙文章的不务正业。
在这个时代,所有人都可能在下一秒死去,他们惟有提前作好表白和告别。













虞啸卿去了趟祭旗坡。
龙文章自尽了,这属于他的意料之外。
这个妖孽死在了他的怀里,要不是他隔着手套确确实实感受到他体温的流失,他可能依然无法去相信他丧命的事实。
因为在虞啸卿身边那群或浑浑噩噩,或醉生梦死的人中,龙文章是最闹腾、最有生气的一个。有时他甚至觉得龙文章就是只长生不死的山精鬼怪。
但无法辩驳的是,龙文章真的死了。
一个人没了,活着的人总会找个什么东西来凭吊,就连标新立异的虞啸卿也未能免俗。
他带上他的新副官来到祭旗坡,为的就是寻下有没有什么关于龙文章的物件。
新副官和张立宪一样是个精锐,但总不如张立宪般了解虞啸卿。他不明白他的长官为何对这个犯/人如此上心,故在搜寻的时候,他毫不吝惜地把炮灰们的遗物叮叮当当扫了一地。
但显然龙文章并没有那么多能让他搞破坏的空间,他的住处出了奇的简朴,连生活痕迹都没有留下太多,仿佛不曾存在一般。
虞啸卿现在还记得孟瘸子看他的眼神,失望、怨恨以及无可奈何。
他愧对龙文章,他愧对了他的理想和生命。
雨后的禅达冒着潮湿的味道,木板缝里闪着些许荧绿,颇有人去楼空的苍茫之感。
虞啸卿的副官走向龙文章的床边,枕边有一个长型木匣,他掀起枕头,底下压着一封信,信纸拿白浆糊得严实,像是原主人生怕别人会发现他什么秘密似的。
信是写给虞啸卿的。
虞啸卿接过信看并遣走副官,沉默良久,最后蜷坐在床沿放声痛哭。
他俩偷走了彼此的心,并把真心摔了个粉碎,分道扬镳,两两相负。
虞啸卿颤抖着打开木匣,他多么希望龙文章在里边放了一颗炸弹,如此他也算是死得其所。
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了,盒锁弹开的那一刻什么也没有发生,空气安静得像是禅达城里无数个平淡无奇的午后。
匣中安静地躺着一支干瘪的红玫瑰,因脱水而枯瘦的花型让人看不出它原有的颜色,好比是战火纷飞的年代里,最不起眼的一抹飞灰。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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